《豫劇》郵票的臺前幕后
“劉大哥說話理太偏，誰說女子享清閑……”10月18日，拿到剛剛發行的《豫劇》特種郵票，郵迷們驚喜地發現，拿起手機一掃畫面，立刻就可在方寸間，聆聽著名豫劇《花木蘭》的經典唱段。
《豫劇》郵票選取了《花木蘭》《七品芝麻官》《朝陽溝》三個經典劇目，分別表現木蘭從軍出征、唐知縣讀狀紙、銀環和拴保畢業后出發去往朝陽溝的故事。此特種郵票，在郵票設計、圖稿內容、發行思路、印制工藝等方面具有顯著特點。
《豫劇》特種郵票，由三位河南籍設計家王亞平、劉釗和張帆聯袂完成。究竟采訪誰好呢？一番思忖，筆者決定采訪張帆老師，因為他本身就是郵政系統內的設計師，情況應該更為熟悉。一聯系，果真沒有找錯。他參與并經歷了《豫劇》郵票從正式啟動到選題論證，從資料收集到圖稿設計以及宣傳企劃的全過程。于是，他將臺前幕后的故事一一道來。
中國郵政于2010年6月12日發行《昆曲》特種郵票，拉開了地方戲曲選題郵票的大幕。也就在這一年，河南郵政開啟了《豫劇》郵票選題申報之路。
張帆介紹，自去年《豫劇》被列入2021年紀特郵票發行計劃后，河南郵政先后組織省內外豫劇藝術家、豫劇評論家和集郵專家，開展了四輪長達10個月、20多次的研討。最終呈現給大家的是由河南人論證、河南人創作、河南人設計、河南郵票印刷廠印刷、在河南原地首發的《豫劇》特種郵票。他覺得，“五個河南”的原地元素，具有濃郁的中原特色，在方寸間講述最動聽的中原故事，傳承最厚重的中原文化，展現最精彩的中原精神。
《豫劇》郵票落地的第一步就是選戲。從《昆曲》到《黃梅戲》再到《粵劇》郵票，無一例外都是三枚，《豫劇》也沒有辦法突破這一“鐵律”。因此，戲再多再好，也只能上“演”三出。
和其他劇種一樣，豫劇的代表劇目有很多，選哪三出戲展示在“國家名片”上，也著實考量人。為此，河南郵政專門組織了有省內外豫劇藝術家、豫劇評論家，還有文物等方面專家組成的選題論證組。張帆說：“專家論證格外認真和慎重，也特別注意聽取各方面意見，光是內容論證前后就持續了小半年時間，最后的目光集中在《花木蘭》《七品芝麻官》《穆桂英掛帥》《程嬰救孤》《朝陽溝》五部戲上。”
進入五選三的環節，爭論和分歧簡直可以稱為白熱化，主要是上《穆桂英掛帥》還是上《朝陽溝》，各方為此僵持了很久。鑒于已經發行的戲曲劇種郵票均為清一色的傳統古裝戲，還沒有現代戲，所以，有相當一部分意見是上《穆桂英掛帥》。而戲曲專家則堅持認為，原創現代戲《朝陽溝》在豫劇領域更具有代表性，它不僅是豫劇改革創新、緊扣時代，積極反映現實生活的重要成果，也是現代戲的一個里程碑式的作品，其意義、價值和影響已經超越了豫劇本身。經過層層審批，《豫劇》三枚郵票所反映的內容才塵埃落定。張帆認為，現代戲《朝陽溝》入選《豫劇》郵票，可以說這本身就是一大突破。作為戲曲愛好者，筆者也非常贊同并慶賀《朝陽溝》入選《豫劇》郵票。
《豫劇》郵票，從最初的圖稿設計到論證修改歷時近5個月，精雕細琢、反復修改七八十次。
最初圖稿是在絹紙上繪制，再通過摳像技術將人物“摳”出，每一個細節都經過打磨。張帆介紹，豫劇最大的特點是注重家國情懷的表達，劇目多為宏大題材，大部分戲是歌頌家國情，服裝、道具、舞臺都具有熱烈的色彩。
畫面背景最初是寫意山水畫風，搭配前景工筆重彩的人物形象，便于營造空間感，尤其是通過水墨的筆觸將豫劇中的家國情懷體現出來。后來，改為用勾線的方式表現，每一枚突出一種色調，“芝麻官”暖色調，體現秉公和正氣；“朝陽溝”是青色調，洋溢著青春活力；“花木蘭”偏黃色，賦予黃河地域之感。
細節方面的修改付出的時間、精力則更多。張帆說：“‘花木蘭’這枚票，一方面要把少女的感覺畫出來，同時還要把人物英勇果敢的神態表現出來，光是眼神就反復畫了幾遍。此外，人物的穿戴和靴子等，都是嚴格按照劇照描畫，服飾上的鉚釘一顆也不能少，頭飾上的紋和馬鞭上的穗，一絲一絲去摳、一根一根去描。”
修改最厲害的還是“朝陽溝”這枚，票上同時出現兩個角色——拴保和銀環，這在畫面構圖、人物刻畫上都增加了不小的難度。比如面部表情，特別是對拴保形象的刻畫，張帆和畫家王亞平老師反復推敲，通過人物的微表情和眼神的光亮，終于把人物的那種精氣神和力度表現出來。再比如手勢是肢體語言，能夠反映人物的性格。張帆說，參考劇照中銀環的手勢本來就很不好畫，在戲曲專家的嚴格把關下，既要尊重客觀又要考慮美感，經過多次調整，并通過加強透視感，才讓人物的手勢變得更加自然、生動。
因為《朝陽溝》是現代戲，保證它與另外兩枚傳統戲的風格協調統一，是一個重要的設計攻關。“朝陽溝”人物的服飾裝飾感弱，飽和度特別強，因此在設計中降低了人物服飾的飽和度，把另外兩枚的飽和度調高，才達到了三者之間的視覺平衡。
比較幸運的是，《花木蘭》《七品芝麻官》《朝陽溝》均被搬上過銀幕，大家對這些曲目耳熟能詳。張帆尋訪到了劇中第一代演員或其傳人，看到最初的花木蘭服飾都已有銹跡，了解到芝麻官的帽子大小也有好幾種，這些都是設計之外的收獲。
9月29日，《豫劇》郵票數字化上線發布。張帆說，數字化技術的融入，就是要實現郵票與豫劇之間的虛實轉換。通過掃碼，郵票上的人會活起來，從靜態畫面變為真人演繹，依次為我們演繹《豫劇》三枚郵票中表現的經典唱段。這次，郵票大版邊飾中采用特殊油墨印制梆子、板胡、方笙、悶子等豫劇舞臺上特有的8種樂器，郵迷能通過掃描郵票，欣賞它們演奏的聲音。
張帆還提及，恰逢《豫劇》登上“國家名片”這一千載難逢的時機，河南郵政針對集郵愛好者、豫劇及戲曲愛好者等客群，打造了看得見、聽得見、摸得著，個性化、多元化、時尚化的“豫劇”系列產品，旨在用新技術、新手段講好豫劇故事，讓大家感受豫劇魅力，讓更多年輕人喜愛豫劇、喜歡郵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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