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心雕虎
——訪《壬寅年》郵票設計者、著名畫家馮大中
馮大中將為《壬寅年》特種郵票繪制的原稿捐贈給中國郵政。□中國郵政報記者 朱正義 攝
“今天我的心情很激動，這是我第一次來到郵票生產車間，聽說許多經典的郵票都是在這里生產的。看到印刷機器，就覺得這里是一個有故事、有歷史、有傳承的地方。”9月16日，中國郵政《壬寅年》特種郵票印刷開機儀式上，設計者馮大中看著北京郵票廠有限公司生產印刷車間感慨地說。儀式現場，馮大中與中國郵政集團有限公司黨組書記、董事長劉愛力一起按下按鈕，啟動郵票印制，宣告生肖虎年郵票正式投入生產。
此次《壬寅年》生肖郵票一套兩枚，第一枚名為“國運昌隆”，馮大中設計了一只矗立遠眺、氣宇軒昂的上山虎形象；第二枚名為“虎蘊吉祥”，他描繪了面容溫婉的虎媽媽帶著兩只虎仔悠然休憩的溫馨場景。
馮大中筆下的虎素來被譽為“天下第一虎”。他以畫虎蜚聲畫壇，開創了工筆虎的嶄新技法，形成了獨特的藝術符號。他的作品多次入選全國性大展并獲獎，有18件作品被中國美術館收藏。
“我畫了近60年的老虎，今年能為國家設計虎年的生肖郵票，這是對我的肯定。”今年5月，馮大中應中國郵政邀請設計虎年生肖郵票，他一口答應下來，并在1個多月的時間內打磨出郵票圖稿，其間兩次只身一人從老家遼寧本溪趕到北京商議圖稿修改。在他看來，郵票具有特別的文化價值，這次合作也是完成30年前的心愿。“我與郵票的淵源從上世紀90年代就開始了，當時的郵電部曾邀請我參與《雪豹》郵票的設計，后來因為種種原因未能完成合作，也是我心中的小小遺憾。”馮大中告訴記者，自己沒想到30年后還能同中國郵政再度攜手，再續前緣。
與以往三輪寅虎生肖郵票不同，馮大中設計的虎的形象更為寫實，這也延續了他一貫的畫虎風格，得虎之天性，真實還原了虎的美感。
虎是民間崇拜的猛獸，由于遠離生活，無法長時間近距離觀察，歷來虎都被塑造成抽象、夸張的形象。吊睛白額、頭頂王字、身披斑斕成了虎的標準“行頭”，虎的性情也離不開威猛的獸性。而在馮大中筆下，虎從想象被拉回了現實生活，形象更為真實，并被賦予了人文神韻，融合了強烈的審美感受和人生信念。正如兩枚郵票所表現的那樣，虎的情感是復雜細膩的，既有昂首闊步的王者之風，也有舐犢情深的天倫之樂。
“作為一個郵票設計界的‘新人’，這次創作生肖虎郵票也是一個挑戰。我畫過數不清的虎，習慣于巨幅的畫作，而此次創作郵票，既要將虎的形象置于方寸之間，還要將虎的神韻傳達出來，更要把虎的形象刻畫入微，很是費了一番功夫。”
第一次創作郵票圖稿，馮大中坦言需要藝術手法的轉換，如果說以前畫虎是“繁”，這次就是“簡”。“第一枚郵票我最初設計的虎高揚著頭，但在郵票上會顯得虎頭過小，后來就調低了抬頭的角度。第二枚郵票的兩只虎仔一開始距離比較近，在郵票上會顯得結構失衡，兩邊留白較多，也相應地拉遠了距離。”馮大中還一改往日盡精刻微的筆法，盡量簡化虎的毛發細節，并用線條加強虎的輪廓，讓虎的形象看起來更為清晰、立體。
仔細觀察馮大中創作的郵票圖稿，記者感慨于他對虎的質感和形態的形似刻畫之精妙，尤其是虎毛的纖毫畢現、栩栩如生，如同絲繡發編，卻不落筆痕，令人嘖嘖稱奇。民間常有俗語“畫虎不成反類犬”，從側面反映了虎的創作難度，而馮大中之所以能準確還原真實的虎，正源于他細致入微的觀察和用心的揣摩。
翻開馮大中年輕時的速寫畫本，記者看到許多他在寫生時對虎的觀察心得：“虎在沉靜時，雙目似睜非睜；發怒時，目圓睜，鼻子有很多皺紋；狂嘯時，雙耳不是挺立的，而是向后倒，似有風吹之勢頭。”馮大中自15歲起便開始畫虎，年輕時的他閑暇時間全部用于去祖國的名山大川和動物園的虎山寫生。他仔細觀察虎起虎臥、虎行虎坐、虎親虎斗，所以才對虎的性靈和情緒傳達得如此精妙。馮大中告訴記者，自己觀察了一輩子的虎、畫了一輩子的虎，已經形成了近于虎的性格，他稱之為“虎氣”。
談到對壬寅虎年的祝愿，馮大中不由提筆，有力地用毛筆寫下了“國運昌隆，虎蘊吉祥”八個大字，“在中華傳統文化中，老虎是正義和力量的化身。虎寓意虎虎生威，有不可戰勝的力量。我畫虎就是要祝愿我們民族昂揚向上、闊步向前，人民家庭美滿、生活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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